Omicron感染后病情较之前毒株更轻？还需要接种疫苗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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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：COVID-19；Omicron突变株；疫苗

新冠病毒Omicron突变株感染者的病情到底会有多重？

大流行以来，媒体对于COVID-19患者症状的理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混乱过。

我和大家一样急于知道确切的答案是什么。因为事关生命和健康，错误的信息可能会导致灾难性后果。

而真相只有一个。

所以我们今天就再次让数据告诉我们事实。

1，Omicron感染者

疾病严重程度到底如何？

如果不幸感染了Omicron突变株，病情会严重到什么程度、预后如何，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。

2021年12月16日，发表于英国医学杂志（BMJ）的南非研究提供了Omicron感染者医院住院比例的证据^[1]。

结果显示，基于7.8万Omicron检测阳性者的结果显示，与感染其他突变株相比，感染Omicron者住院风险比第一波疫情降低了29%。

由此，研究者认为Omicron突变株所致病情较Delta突变株更轻。

但该研究的结论立即遭到广泛质疑，因为由于Omicron突变株具有极高的免疫逃逸，所以其感染者中包括了更高比例的疫苗接种者和既往感染者；而本研究亦显示，两剂辉瑞/BioNTech的BNT162b2 mRNA疫苗预防感染者住院的有效性仍然达70%。

所以只能说第四波疫情中Omicron感染者的住院比例低于第一波未接种疫苗人群的新冠病毒感染者。

研究者比较的被感染人群的免疫状态已经大不相同，预后自然也不一样。

（图源：数据世界）

（图源：数据世界）

尽管如此，南非的研究仍然显示：目前的真实世界中，Omicron感染者的住院比例确实较前降低。

2021年12月16日，丹麦学者于Euro Surveill（欧洲检测）发表了785例丹麦Omicron感染者的流行病学研究^[2]，则对真实世界中Omicron感染者的病情严重情况做了更客观的报告。

因为该研究把Omicron的病情与同一时期感染的Delta突变株感染者进行了比较，由此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信息。

我们先来看Omicron感染者的病情严重程度：

Omicron感染者：1.2%住院 vs. Delta感染者：1.5%；

Omicron感染者：0.13%入ICU vs. Delta感染者：0.11%；

Omicron感染者：没有病例死亡 vs. Delta感染者：0.07%。

可以看到，丹麦报告的真实世界中Omicron感染者的症状确实不重。

但是病情较Delta突变株更轻吗？

本文没有做统计学比较，我们猜想是由于作者考虑到样本量小，担心结论不可靠。

但仅从数值来看，本组中Omicron突变株感染者和Delta突变株感染者的病情严重程度差别并不大；并且需要注意的是，Omicron组比Delta组有更高比例的完全接种/加强接种疫苗者（83.1% vs. 53.2%）和既往感染者（4.3% vs. 0.9%）。

而且，不知道您注意到了没有，丹麦的真实世界研究中，Delta突变株的感染者也仅有1.5%住院，0.11%需要住ICU，病死率仅为0.07%！

也就是说，丹麦的研究中，不仅仅是Omicron感染者病情不重，Delta感染者也较之前轻。

2，目前新冠病情显著更轻，

那么还需要接种疫苗吗？

不管是南非、还是丹麦，展示的都是现实世界中，新冠病毒感染者的病情严重程度似乎更轻。

所以好多朋友在欢呼“新冠感染成了普通感冒，好大的圣诞礼物啊！”

且慢！

需要看看南非和丹麦感染者都是啥人。

因为影响新冠病毒感染后病情严重程度的两个关键影响因素是：

1，是否接种过疫苗或既往感染过新冠病毒；

2，感染者的年龄。

丹麦的研究中，年龄中位数为32岁，因为丹麦早期疫情的爆发系由一个由年轻人参加的大型聚会引起^[2]。

其次丹麦的疫苗接种率非常高。76%的丹麦人接种了疫苗，其中84%接种的BNT162b2疫苗，另外14%接种了mRNA-1273。而本次报告的Omicron感染者中，有83.1%是完全接种疫苗或者加强接种疫苗。

实际上，完全接种mRNA疫苗显著降低了真实世界中COVID-19患者的病情严重程度^[1,3]。

面对比Delta感染后症状并不轻、且传染性更高的Omicron，我们除了戴好口罩、减少旅行之外，还应该做的是接种疫苗、加强接种。

3，为了应对Omicron突变株，

接种哪种疫苗？

这个问题难以回答。因为Omicron突变株对已有疫苗出现了免疫逃逸，但是同时也有一个好消息是：Omicron突变株仍需要通过其棘突蛋白与人体细胞上的ACE2结合才能感染人体^[4]。

这意味着，尽管目前尚没有针对Omicron突变株特有的疫苗，但通过疫苗接种提高人体内的中和抗体水平仍会有效预防Omicron突变株感染或重症^[5]。

即，人体内针对新冠病毒S蛋白的中和抗体水平与预防感染新冠病毒（包括Omicron突变株）的保护力呈正相关。中和抗体水平越高，预防感染的保护力越强。

而又由于疫苗接种后，中和抗体水平随着接种时间而逐渐降低，所以加强接种就成了无奈的选择。

正如朋友戏言：针针不息。

除此之外，不同的疫苗选择显然会诱导出差别非常大的中和抗体水平；相对来说，BNT162b2和mRNA-1273诱导的中和抗体水平明显更高。

尤其是异源加强接种，对于提高中和抗体水平，具有非常强的现实意义。

针对Omicron突变株的疫苗接种策略还没有论文发表，但是洛克菲勒大学著名HIV病毒学家Paul Bieniasz在Twitter上传了一篇质量很高的Omicron对于疫苗逃逸的研究论文^[6]。

研究者发现，原来接种过2剂mRNA疫苗（BNT162b2或mRNA-1273）再用BNT162b2疫苗加强接种，可以使达到50%中和的滴度（NT50）显著提高。

具体多高呢？

2剂mRNA疫苗接种者，用BNT162b2加强接种第三剂后，针对Omicron的血清NT50提高38倍。

即接种第三剂mRNA疫苗BNT162b2可以将血清对Omicron的NT50提高到1,000-10,000，跟接种第二剂后对原始株NT50一致。

由此，Paul Bieniasz的研究显示：接种第三剂BNT162b2疫苗是挽回中和抗体逃逸后滴度下降的重要方法。

小结：

通过详细解读信息背后的详细数据，我们进一步确认：

1，真实世界中，Omicron突变株感染者的病情严重程度确实较前更轻。

2，且目前研究也显示，Delta突变株与Omicron突变株感染后的病情严重程度相近，也较前更轻。甚至，两者感染后前3天的症状都一致，都是流鼻涕、头痛、疲劳（轻度或重度） 、打喷嚏和喉咙痛^[7]。

3，根据美国洛杉矶与南非的研究，完全接种mRNA疫苗对预防Delta突变株或Omicron突变株感染者发生重症仍有效果，可能解释新冠感染者症状减轻的原因。

4，由于中和抗体水平与预防感染新冠病毒的保护力呈正相关，所以在尚无Omicron特异性疫苗的情况下，接种能够诱导出更高中和抗体水平的疫苗是优先考虑的方法。

5，洛克菲勒大学病毒学家Paul Bieniasz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个策略，他们发现：加强接种第三剂BNT162b2疫苗是挽回中和抗体逃逸后滴度下降的重要方法。

参考文献：

[1] Dyer O. Covid-19: Omicron is causing more infections but fewer hospital admissions than delta, South African data show. BMJ. 2021 Dec 16;375:n3104. doi: 10.1136/bmj.n3104. 

[2] Espenhain L, et al. Epidemiological characterisation of the first 785 SARS-CoV-2 Omicron variant cases in Denmark, December 2021. Euro Surveill. 2021 Dec;26(50). doi: 10.2807/1560-7917.ES.2021.26.50.2101146.

[3] Griffin JB, et al. SARS-CoV-2 Infections and Hospitalizations Among Persons Aged ≥16 Years, by Vaccination Status - Los Angeles County, California, May 1-July 25, 2021. MMWR Morb Mortal Wkly Rep. 2021 Aug 27;70(34):1170-1176. doi: 10.15585/mmwr.mm7034e5.

[4] Cele S, et al. SARS-CoV-2 Omicron has extensive but incomplete escape of Pfizer BNT162b2 elicited neutralization and requires ACE2 for infection. medRxiv [Preprint]. 2021 Dec 11:2021.12.08.21267417. doi: 10.1101/2021.12.08.21267417.

[5] Khoury DS, et al. Neutralizing antibody levels are highly predictive of immune protection from symptomatic SARS-CoV-2 infection. Nat Med. 2021 Jul;27(7):1205-1211. doi: 10.1038/s41591-021-01377-8. 

[6] Schmidt, et al. Plasma neutralization properties of the SARS-CoV-2 Omicron variant. medRxiv. 2021 Dec; doi: https://doi.org/10.1101/2021.12.12.21267646

[7] Iacobucci G. Covid-19: Runny nose, headache, and fatigue are commonest symptoms of omicron, early data show. BMJ. 2021 Dec 16;375:n3103. doi: 10.1136/bmj.n3103.

（科学必将获胜！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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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编辑：Henry，微信号healsan。

Hanson临床科研团队，由6位在美国的医生及医学科学家组成；目前在美国主要从事新药研发和临床科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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